一只郁离🍊

四处吃粮人

【凤宍】Unsterblich

我来炒冷饭了(。

很久之前的东西,转移阵地的话就也搬一下吧这样?也许稍微修一修(。

文笔欠奉,这个是真的十分欠奉_(:з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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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一道修长身影独自走在小巷子里,两边夹着古老的石墙。镂刻着繁复花纹的铁制灯座嵌在大块砖石中,玻璃灯罩已经有了风霜的痕迹,透出的白光也显得微弱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有几点了呢?大概凌晨一点多?他默默地想着,让他记住一个精确时间可真的不容易。今天是阴历十五,也就是所谓的满月之夜,银色月光大把地洒下来,能够照进这条小巷里的却不多。伸出手来盛起一捧,盈盈地好看,却没有任何温度——如果不是刚刚才做过那件事,自己也不能如此安然地在这里欣赏月色吧?勾起一丝苦笑,他在心里暗暗讽刺着,将手插回长风衣的口袋里,继续沿着路往不知名的深处走去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月光与路灯在他身后投下杂乱的,深浅不一的影子,随着主人的渐行渐远越拉越长。  

 


一、

     在小巷尽头,最后一盏路灯后面,一座小小的二层别墅隐藏在黑暗中。空气里回荡着轻轻的皮鞋跟的声音,修长白皙的手指扶上雕满浮夸藤蔓的大门,似乎都不曾着力,一道缝隙无声裂开。人影闪身进去将门带上,面无表情地向房间走去。

      在这个偏僻地方的小房子根本不会有人来,所以房子的所有者也慢慢习惯了不去上锁,而事实是,除了迹部和忍足,也根本没有人进过他的别墅。脱下风衣,他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里,大字型躺着看天花板。月光透过窗户玻璃,更增加了几分水色,有重量一般包裹在身体上,银色的头发显得很有光辉。他微微转过头去望着天空,侧颜精致好看,只是那对酒红色瞳孔里盛满了不该有的同情和悲伤——他又想起了刚刚遇见的那个女孩子。

 


       在疗养院十一点的巡视过后,他从病房外面的花园里轻而易举地攀上了位于四楼的一个房间窗台,身体里鼓动着强烈的欲望,几乎逼红双眼,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克制。无声地推开窗户,翻身进了病房,里面只有一个床位还有生气,然而床上传来的呼吸声起伏不定,已然有了不支之象。借着月光,他看清了床尾的名牌:樱庭幸子,13岁,心脏病。

      是日本人?很美的名字,而且还这么年轻,真可惜……他这样想着,但还是慢慢走向了女孩子的床边。女孩子显然没有睡着,在人影离开床沿还有好几步远的地方,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。似乎对房间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完全没有惊讶,幸子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靠坐在床头,只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让她气喘吁吁,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,她对着来人露出一个安静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在月光照亮幸子面容的一刹那,他只觉得如遭雷击,面前的女孩子深棕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,两侧的刘海末端乖巧地停在锁骨上方,柳眉凤眼,即使在病中,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还是蕴含光芒——

 

      好像……好像那个人……

 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,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,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成拳,力道大得像要挖进手心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好在他的五官隐藏在了刘海的阴影中,幸子不至看到他失控的表情。见对方没有动作,幸子带着微笑先开了口:

 

   “你好。”

 

     声音甜美柔弱,和那个人大相径庭。

 

     好不容易压下鼓噪不安的心情,“入侵者”暗暗调整了情绪,开口还是那把温柔的声音:

    

   “你好樱庭小姐,初次见面,我叫凤长太郎。”

 

 

      温言细语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到来的原因,凤十分绅士地微微鞠躬,示意会给对方时间来考虑自己的话。出乎意料的是,这个只有13岁的女孩子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惊讶,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凤的模样,嘴角慢慢勾出一个笑容。这个笑一直蔓延到了眼睛里,凤只觉得那双本就美丽的眸子更加明亮了。

   

    “我小时候就听说,吸血鬼长得都非常漂亮,”幸子眨眨眼睛,按住了胸口,“今天见到了你,我才相信这是真的——哎呀,原来吸血鬼也会害羞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即使已经活了一千多年,凤还是对这种直截了当的夸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,挠了挠银色的卷发,停顿了一下,凤微笑着问道:“樱庭小姐,你确定明白了我的话吗?嗯……你的生命,按规则只到今天凌晨十二点半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“而你今夜需要新鲜的血液,所以想用完成我一个心愿的方式,换取吸血的许可……是这样的吧?”短短几句话,幸子的声音已然越来越力气不足。

 

       自己的要求,尤其是这样一个可怕并且冒昧的要求,被对方如此平静地,毫无掩饰地重复出来,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,但是他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回答道:“简单地来说……确实是这样,不过樱庭小姐如果觉得唐突了,我就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“幸子,”凤的话被中途打断,“叫我幸子就好,”转过头去,幸子的目光越过凤高大的身影遥遥望向窗外,“今夜月色真美,凤君也一定忍得很辛苦吧?……这几天我自己也感觉得到,生命在流失着,就快要不行了……如果临走的时候还能帮助凤君的话……”喘了几口气,幸子才接着说,“我觉得真不错啊,而且凤君那么帅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看着幸子因为说了长句而气短泛红的脸,还有夸奖自己之后调皮的眨眼动作,凤胸口微微酸涩,真心地为这个美好的女孩子感到疼惜。但是他并没有控制生死的能力,这样的情景,在他作为吸血鬼生活的一千年里,一次又一次地重现着。

 

     “……那么,幸子小姐,你想好需要我帮你完成的心愿了吗?”

 

     “嗯,你有纸和笔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掏出风衣口袋里随身带的小笔记本和钢笔递到幸子手里,凤顺势坐到了床沿上。女孩子低头认真地写字,棕色的马尾顺滑地铺散在肩上。凤近乎痴迷地看着,但目光却没有聚焦在女孩身上,而是穿过了女孩的身体,似乎在望向她背后隐藏的什么人一样。

 

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幸子将纸条交给凤,一只手还按在胸口,“我想请凤君帮我把这张纸条放在我在家的客厅里,茶桌上就好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凤接过那张小小的纸条,上面的字迹娟丽清秀:

 

      爸爸妈妈,做你们的女儿我感觉很幸福。我会在天堂等你们,你们知道我很有耐心的,可千万不要着急来找我啊。

      幸子上^_^

 

      凤抬起头来,面前的樱庭幸子正面对着他眉眼弯弯,和落款上的那枚笑脸一样。喉咙突然哽住说不出一句话,凤只能将纸条一折一折叠妥帖,小心地放进风衣内侧的口袋。

    “我住在六月十七日大街,二十九号,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,”幸子说到这里终于哽咽出声,“不能再见父母一面真的好难过,凤君……请快去快回,至少我还能再见你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风呼啸着从凤的鬓角擦过,衣角猎猎作响,银发青年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鬼魅,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闪过——六月十七日大街,二十九号,只消几分钟,凤就已经站在了这栋房子的屋顶上。这个片区里的房子,都是从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建筑,凤几乎还能想起来当时自己看着它们一点点被建造出来的样子,外墙被漆成奶油色,温软柔和,纯白梁柱在巧匠手下开出缠缠绕绕的野玫瑰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完成了幸子的嘱托,凤又不加停留地向医院赶去。再次翻进病房,就看见幸子挣扎着倒在床上,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,显然已经快到极限了。凤几步冲到床边,握住了幸子的手,女孩努力地撑开眼皮,扯出一个虚弱笑容,却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凤轻声地安慰着她:“幸子,纸条我已经放好了,你放心。天使马上会来接你的,当他对你伸出手的时候,你要牢牢握住,听到了吗?”回答他的是几不可见的点头。

 

       离幸子那么近,满月在窗外催动着,凤身体里的嗜血本性开始疯狂地叫嚣翻滚,他几乎可以闻到幸子颈动脉里流淌着的鲜红液体的甜香。犬牙一分一分变长变尖利,眸色也由优雅的酒红转成血红,凤强忍因为压抑欲望带来的剧痛,狠狠捏着床柱,就这样拼命挺着。直到感觉幸子的手无意识地握了一下,然后停止了挣动,青年就知道,幸子已经跟着天使走了——这个时候下口,血液还在流动,幸子也没有变成吸血鬼的危险。如临大赦,凤迫不及待地咬上对方颈侧还温热的皮肤,血液冲进口腔的一瞬间,那种好似从溺水中被解救的虚脱感让凤浑身发抖。

 




       回想到这里,凤下意识地举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。这种时刻,凤总会对自己产生不可名状的厌恶—— 一定是很丑陋的样子吧?吸血的时候……真是讨厌啊,这样无能的自己。即使再努力地修炼、提升,想要减少吸血次数,可还是无法捱过满月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还有那个女孩子,好像他……那个自己一千多年来都无法忘怀的人。曾经在大洋彼岸的,那个长发少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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